花糖糖糖

洗铅华|如果仲溪午拿了男主剧本(下)

*校园paro 7k+

*非典型不良少女·华浅x风纪部部长·仲溪午

*女主和原作性格有出入。上篇可以戳我的主页或tag,写给我的意难平,祝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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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不出所料地被白洛揪着盘问了整节晚自习,内容无非是关乎“你居然放我鸽子”、“你居然也会挂彩”,以及——


  “你居然跟仲溪午认识!”她大为震惊,嗅到了一丝八卦的气息,“我刚刚没看错吧?是他送你回班的吧?我就说你那天怎么突然找我打听他,啧啧啧,深藏不露啊华浅。”


  “我跟他怎么不能认识了?”我不甘示弱地反击,“这件事说来话长。”


  ……

 


  自“医务室事件”后,仲溪午姑且被我划分到“熟人”一栏中。因着仲夜阑这层关系,我与他的见面次数日益增长。这位尽职尽责的纪委仍旧在每周例行的仪容仪表检查时,不厌其烦地提醒自己“校服长度不合格”与“头发要扎起来”。我仗着与他逐渐熟络的关系,有恃无恐地请他放水。


  “哎,仲溪午的外套,你打算什么时候还给他?”白洛问。


  “喔,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


 

  于是我又回想起上周例行的仪容仪表检查。


  仲溪午拿着值周表,在班级门口环视一圈后径直朝我座位的方向走来。我正惬意地靠着椅背,听白洛分享她和徐铭的恋爱日常。


  “纪委有何贵干啊?”对于他的突然造访,我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


  “怎么又没穿校服?至少在今天装装样子吧,不然总是给你放水,教导主任都要怀疑我是个假的部长了。”


  于是聒噪蝉鸣如潮水般缓缓褪去,少年的蓝白校服被穿堂风稍稍吹起,如天幕中的澄蓝一角被掀开,隐隐勾勒出衣下的腰线。他的双眸难得少了些恼人的淡漠,染上几分无可奈何的颜色。八面玲珑的风纪部长做事滴水不漏,与人交往时也如此,温和,收敛锋芒,却令人信服。而如今站在自己面前时,这种“拿你没办法”的调侃语气还是头一遭。我有些意外。


  “这不是一连下了几天雨,校服没干嘛。”我捧着脸微微前倾,笑嘻嘻地胡诌了个借口。


  事实证明仲溪午这个家伙总能做出些意料之外的神奇事情。听罢,他早有预料般懒洋洋地叹口气,将值周表随意放在课桌上后便抬手脱下外套。感受到肩上多出一份带着轻微重量的暖意,我的鼻腔中顷刻间充斥着仲溪午身上所独有的墨香——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抬手披在了我的肩上。


  做完这一切后,他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信步走回原先的位置,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一气呵成。


  我想夏风不仅蹑足于少年的翻飞衣角,还掠过了少女的心海,泛起翻涌的波澜,难以平息。


  “今天有上级领导来视察学校,所以要严格点,还请这位同学配合一下我的工作噢?”


  “呃,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纪委的。”我微微瞪大了眼,颔首着将曾说过的话复读了一遍,“你差个部员来告诉我去借外套就可以,不必亲自跑一趟。”


  仲溪午看着我,熹微日光浸染了他的面容:“是我想见你了。”


 

  “哎讲真,”白洛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你有没有觉得,仲溪午似乎对你有些不同?”


  “这种来自纪委的‘特别关照’是有点不同,谁遭得住啊?”我打着哈哈扯开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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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到底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不自觉攥紧手中装药的塑料袋,我独自站在仲溪午家的门前踌躇着。


 

  事情的起因是次日清晨,在得知仲溪午因感冒而请假缺课后,一股强烈的愧疚感也在我的心中油然而生。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是因为昨天把外套借给我后反倒是自己着凉了吧?!


  “换季转凉又接连下了好几天雨,感冒了也很正常。”语毕,白洛熟稔地撕开包装,屈指夹起一块薯片送入口中,三两下敲定结论,转头朝我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再说了,昨天他还无私奉献地把外套借给了不穿校服的某人,怎么可能不着凉嘛?你就不打算关心关心他?”


  “那..倒也是,你说的很有道理。”微微偏头轻咳两声,我心虚地望向别处以避开她的炯炯目光。无论如何他的病也是因我而起,去探望一下似乎是个合情合理的要求。


 

  于是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也不知道我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接受了白洛的建议——“啧啧,无情渣女华浅,你好歹去看望看望人家呀。”她是这么说的。在手机上打好招呼后,我轻车熟路地循着记忆中的路。只不过,这次前来拜访的对象并非如从前般是仲夜阑,而是仲溪午。


  我到底在莫名其妙地紧张个什么劲啊..!


  甩了甩脑袋试图清除颅内乱七八糟的想法,我按下门铃。屋内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为我开门的是不同于在学校中看到的仲溪午。他褪下了平日里的一身蓝白校服,身着一件简简单单的白衬衫与一条黑西裤。黑发乖顺地垂坠下来,发梢尚挂着未吹干的水珠。


  “打扰了——咦,你家就你一个人啊?”


  “嗯,随便坐。他们今晚有饭局。”仲溪午倒了两杯温水,话语中夹杂着轻微的鼻音。他看着我将买来的一大袋花花绿绿各式各样的感冒药放到茶几上,有些哭笑不得地开口:“..大小姐,你是把整个药店都买下来了吗?”


  “这位先生,我们提供多种选择,包您满意!”我眨眨眼,“记得不要混着吃就好。”


  仲溪午眉眼舒展开来,大抵是被逗笑了。他从善如流地泡开感冒冲剂,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天。


  他发觉华浅确实是和传闻中十恶不赦的不良少女形象有所出入——他一方面感慨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一方面又为自己得以透过流言蜚语和少女貌似坚不可摧的保护层,了解她的狡黠、娇纵与温和而庆幸。


  他亦尚未意识到,自己的有目共睹的“特别关照”,除去纪委这一身份的职责所需,还掺杂了些他私心的恶趣味——几句话就把少女说得瞪大了墨圆眼珠的模样,往往令他的心情莫名愉悦。仲溪午并不知道自己的欣喜是从而何来,也不曾在意,只当是寻了个消遣。


  不过,他觉得,这种在规划好的人生之外的奇遇,似乎也不坏。

 

/

  日光将云朵射出心形的洞,米白墙面上投射出葱茏树影,闪闪发光。夏风吹动悬挂在窗边的铃铛,流泻出清脆的声响。夏末秋初的未名花开得正盛,像是要在晨光漫天里奔赴一场怦然心动的约会。


  “啊——校庆就是爽啊!!”白洛狠狠地吸了一口冰汽水,心情颇为愉悦。


  “你说的真是太对了!”我也狠狠地吸了一口罐装柠檬茶。


  校园内随处可见的飘飘彩旗与鲜艳横幅昭示着五十周年校庆的开始。学生在为期五天的校庆期间内,可以参加文艺部组织的各种活动与游戏,从某种方面来说,与日系的校园祭有几分相似。


  我将口中的真知棒咬碎,偏头询问身侧的华戎舟有什么好玩的活动。他仔细端详着手中的校庆游览指南,大概是在思考我抛出的问题。


  一个熟悉的身影蓦然撞进视野——是仲溪午。我眯了眯眼,有些恍惚。


  于是我又想起和他初次见面的场景来。同样是在这条兵荒马乱的走廊上,同样是他别着明晃晃的红袖章。不同的是此刻的走廊上人潮汹涌,而站在他身前的女生也不是我。


  那名留着柔顺长发的学妹背着双手,嘴唇微动,稍倾身进入仲溪午的亲密距离以内。我和他之间不算远的距离隔着一小片人山人海,学妹的话语自然无迹可寻。她将一枚粉红色的信封递交给仲溪午,而后雀跃地离开,如一名虔诚的信徒。


  呃,所以我这是撞上了什么表白现场吗?


  仲溪午的眉眼间仍旧是温润的笑意,他抬眼越过遥遥人海,恰巧对上了我的视线。近乎是下意识的,我转过身假装没看到他。如果非要为我的行为作出一个合理解释的话,我也无法说明。


  柠檬茶的果香味在喉间弥漫开来,我却莫名觉得它索然无味。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就像偶然间咬下一口未熟的猕猴桃,又酸又涩,且味道挥之不去,让人完全不想再体验第二遍。


  此刻我才恍然惊觉,没由来地吃飞醋在我和仲溪午作为朋友的这层关系前,是否显得有些不合时宜。大抵从他逆着光,俯身在我面前说出“是我想见你了”诸如此类让人误会的话语时,某种少女心绪便如清甜果酒般开始发酵,淡淡的,却很醇,斟在名为友情的杯中,增添了些许暧昧不明的成分。


  “小姐,你真的有在听吗..?”华戎舟的询问适时响起,少年的声线清冽,染上几分无可奈何的意味。


  “抱歉刚刚走神了啊哈哈,你再讲一遍吧。”我咬了咬下唇,溜出虎牙干笑两声,扯着华戎舟朝反方向走。


  小保镖察觉到我的面色不善,一脸茫然地将方才的说明复述一遍:“你应该会对这几个活动感兴趣,最后一天晚上还有一场烟花秀——”


  ……


 

  “拿着,给你的情书。”仲溪午尽职尽责地将粉色信笺交给伍朔漠,回想起华浅顷刻间的闪躲目光,面色肉眼可见的冷了几分。


  “我靠,不是吧纪委,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想..睡...我....!?”思路清奇的转学生一脸震惊。


  “不是..一个认识的学妹托我给你的。”仲溪午头疼,对于有人向伍朔漠表白这件事情而疑惑不解,照对方的话来说就是“小爷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有人表白不是很正常的吗”。于是他本着团结友好同学情当了一回红娘,却好死不死地被华浅撞见。


  脑海中莫名闪过一个叫做“追妻火葬场”的词语。仲溪午望天,无端感到一阵烦躁。


  算啦,自己惹恼的人还得自己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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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浅华浅,你和仲溪午这两天是不是吵架了?”热情的转学生晃了晃手电筒,端详着面前的骷髅头。


  “..你不觉得在这种环境下提出这个问题很奇怪吗?”我努了努嘴,及时中断了这场不合时宜的对话。


  精心布置的场景中回荡着阴森诡谲的背景音乐,昏黄的灯光忽明忽灭,将锈红色油漆泼洒而成的血迹照得斑驳而逼真。我抱臂倚墙,觉得四周没由来地生出一股寒意。


  一定是空调太冷了。我笃定地对自己说。


  恐怖主题的密室逃脱是校庆的众多活动之一。我被白洛拽着过来,美其名曰“挑战自我”,而后又在单人任务中十分不幸地与她走散,在之后便如你所见,遇到了伍朔漠。显然他在牧遥与仲夜阑在一起后完美失恋了,理所当然地将我——仲夜阑名义上的前女友错当成了同为失恋而伤心欲绝的天涯沦落人,凭借这层关系迅速与我“义结金兰”。于是我顺便同他组了个临时队伍,听到了那个让我一时语塞的问题。


  我表现出来的逃避有那么明显吗..可是我根本没有立场吃醋。无从追踪的情绪如牛皮纸般被染成一片难堪的深褐色,夹在日记本的最后一页,落入时光罅隙独自沉眠。


  “喂华浅别发呆了,就知道奴役我,你也来找找线索啊。”


  “啊哈哈划水失败!这就来这就来。”伍朔漠的呼唤声将我从渺远的思绪中拉回,他正在房间内翻箱倒柜,语气是毫不掩饰的不满。我环顾四周,最终把目光锁定在一面镶着华丽金边的镜子上——它正静静地挂在墙上,周身仿佛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息,吸引人们来一探究竟。


  只是这镜子未免也太高了..这房间的主人是有两米那么高吗?


  心下默默腹诽,我踩上搬来的高脚凳,凑前去将手抚上光滑的镜面,试图看出其中的奥秘。——于是恐怖片的惯用套路果不其然地出现了!一张倏忽放大n倍的鬼脸从镜中张牙舞爪地扑面而来,戴着淌血面具的NPC好似下一秒就要与我来个脸贴脸的亲密接触。


  事实证明这密室设计得非常之成功,此情此景下,连对惊悚电影中的贴脸杀套路深谙其道的我都不免瞳孔骤缩。本着禁止破坏道具的原则,我强忍住朝镜子一拳挥去的冲动,踉跄着后仰却不慎一脚踏空重心失衡。滞空的那个瞬间我居然在想:


  没看错吧?镜子上好像缓缓浮现出了一行字?是线索啊,舍生取义,这波血赚不亏!


  预想之外英雄救美的情节并未发生,(不指望伍朔漠了,只希望他不要无情地嘲笑我..。)结局自然是华丽丽地摔倒在地。侧首望了望仍沉浸在与密码锁斗智斗勇中而丝毫未注意到这边动静的伍朔漠,我恨铁不成钢地收回视线。踝关节传来一阵强烈的钝痛,我揉了揉脚腕,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或许是脚崴了。


  在第五次试图撑起手站起来失败后,我自暴自弃地抱着膝盖坐了回去。行吧,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干脆“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一会。”实在不想扰了某位转学生的兴致,于是我开始漫无目的地发呆。


  三五分钟后身旁响起一阵脚步声。感动中国,伍朔漠是不是终于察觉出什么不对劲来了。我转头正准备冲他翻个大大的白眼,却见到了另一个我所始料未及的人。


  我与仲溪午四平八稳的视线在空中交汇,而后那双看不出什么情绪的眸中终于泛起点点波澜。他飞快扫了一眼一旁的高脚凳与无意识揉着脚踝略显狼狈的我,当下一个了然于心。


  “疼不疼,还能自己站起来吗?”仲溪午皱着眉缓声问,薄唇紧绷成一条直线。他跪着左膝俯下身察看我的伤势,骨节分明的手轻按我的脚腕,微凉的指尖带来挥之不去的触感,像烈火燃起一片滚烫的燎原。周身又被熟悉且令人安心的墨香气息所包围,我眨眨眼,忽然有点想哭。


  “怎么,疼得说不出话了?还是..见到我太高兴了?”他的打趣中带着隐晦的笑意,随即敛下眉眼轻声说,“我来晚了,浅浅。”


  “一点都不疼,真的真的,我就是..”


  “你就是觉得地上凉快坐着舒服?”仲溪午适时而贴心地帮我接了话。


  “对对对!”我本着自力更生的独立精神,笃定地点了点头。


  伍朔漠像是解完了他的世纪谜题般大功告成地欢呼一声,随即终于注意到长时间毫无动静的我。“仲溪午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叫我一声?哇你知不知道跟你走散后我一个人卡关卡了多久!”他一脸苦大仇深地朝我们这边跑来,蹲下身一惊一乍地问我:“华浅你脚没事吧!?还是说你只是在接地气?”


  “没事没事,你们先走吧不用管我,我在这等等白洛她应该等下就..哎哎哎?!”


  回答猝不及防中断,仲溪午一手穿过我的膝窝一手揽着我的肩将我抱了起来大步朝安全出口走。我被他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震惊得一片茫然,伍朔漠倒是快步跟上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听话。你现在这样也不能走路,我们先送你去医务室简单处理一下,情况不好的话再去医院。”仲溪午清朗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我只得缩在他臂弯里点了点头。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简直无法拒绝!


 

  密室逃脱想都不用想玩到一半便无疾而终,被校医处理伤势的期间,我支着肘百无聊赖地听着仲溪午与伍朔漠闲聊。


  “嘿对了,说起来还得谢谢你。上回你帮她递情书的那个学妹,长得真的蛮靓哦,黑长直,我疯狂心动!”伍朔漠兴冲冲地,声音在狭小的密闭空间内格外清晰。


  ..嗯?


  恍然间,我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猛然抬起头望向仲溪午。这位令我心情不爽的始作俑者此时正唇角微扬地回答伍朔漠,视线却越过他的肩膀望向我。


  “不客气。不过,提醒你一句,谈恋爱违反校规校纪,别被我抓到咯。”

 

/

  校庆最后一日的晚自习..


  谁还上晚自习啊!


  教室内早早放映起不知是谁提议的恐怖电影,白炽灯为营造气氛而被悉数关闭,一片漆黑中只余下投影的微弱光源。白洛双手捂眼,从指缝中紧盯着大屏幕,一幅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样。


  “浅浅我好害怕呜呜呜。”


  “你别拽着我,我也会怕。”我好笑地拍了拍她的手,恐惧的情绪在班级内的小声惊呼中弥散开来。电影中的主角一行人已进入据说有怨灵出没的废弃游乐园,还凭借着强大的心理素质以及不作死就不会死的精神分头行动。镜头切到其中一人,他正握着手电筒缓缓前进。突然,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停下脚步,骇人的BGM适时响起,更添几分可怖意味。


  感受到白洛抓着我的手不断收紧,我亦愈发紧张起来,屏息凝视着荧幕——此时镜头猛地一切,伴随着恰到好处的诡异音效,积水中倒映出一张惨白的脸!


  “啊啊啊——!!”“我靠我靠我靠!!!”此起彼伏的尖叫声顿时充斥了整个教室。一片混乱中忽地有人从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紧接着脖颈处猝不及防地传来一阵沁水的凉意!


  !?妖魔鬼怪快离开!!!


  我打了个激灵般迅速转身,条件反射一个肘击却被轻而易举地制住手腕。仲溪午立于我身后,一手拿着冰冰凉的汽水罐,一手握着我停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手。他似乎是觉得我的反应十分有趣,咧着一口明晃晃的大白牙笑得开怀。


  “噗哈哈对不起,吓到你了吗。”显现出腹黑属性的纪委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意思意思地发来关心。我羞恼而尴尬,不轻不重地锤了他一拳,张口就来:“如果我说吓到了,你会赔我精神损失费吗?”


  “——精神损失费可没有,不过我知道有个看烟花的绝佳视角,不知道可不可以补偿这位小姐?”仲溪午俯身凑前,压低声音询问。


  喔,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依稀记得华戎舟说过校庆最后一天晚上有烟花秀。


  光影轮转,仲溪午的面容映着投屏的光,眼睛显得亮亮的,笑颜柔和而清爽。我挑了挑眉,视线落在他红得晃眼的袖章上:“这算是跟着风纪部长翘晚自习吗?”


  “风纪部长也会身体不舒服。”——言下之意就是临时辞职一晚。他颇为熟练地摘下袖章,不禁令我怀疑是否在此前做过许多次类似的事情。


  “你还真是..胡闹。”我看着他一通操作,有些哭笑不得。


 

  仲溪午在我惊愕的目光中,用不知从何而来的钥匙,气定神闲地将通往天台却常年上锁的门打开。老旧的铁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旋即又归于沉寂。


  “喏。”他动作利索地打开拉环,一罐冰镇的橘子汽水被递于我手中。酸甜的果香在唇齿间弥漫开来,我趴在栏杆上,惬意地眯了眯眼。他将自己手中的汽水与我碰杯,金属罐撞击发出清脆的音响,在静谧的夜空中格外清晰。


  “怎么样,好看吧。”他带着几分邀功意味地问,“我平时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来这里吹吹风。”


  新雨初霁,落月摇情,一斛星斗洒满天街。难得见到爱岗敬业的风纪部长卸下标志性的温和笑脸,只是安静地望向城市夜晚的万家灯火与视野尽头的连绵青山。于是我完美地抓错了他话语的重点,斟酌着开口:“那你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仲溪午哑然失笑,抬手顺势揉了把我的头发:“这句话应该问你自己。”


  “这几天见到你都是一副人欠了八百万的样子,冷着一张脸确实非常校霸了。”


  “但无论发生什么,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快点开心起来。嘴角翘得这么高真的不适合你。”


 

  “..那还不是因为你。”


 

  嘴巴已先于脑子做出反应,此话一出二人皆是一愣,仲溪午闻言更是为我的语出惊人而颇感意外。果然夜晚容易使人冲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可挽回的话后,我干脆放弃挣扎般灌下一大口汽水。


  “..总之就是那天看到学妹给你递情书的时候我就有点不爽,但是我总不能阻止你奔向比我更好的人吧。”


  “虽然我最近已经有在更加好好学习了,不过要想成为与你比肩的人确实还有一段距离。而且我又凶又任性..”


  “呃,虽然后面发现其实那是一场误会啦情书是给伍朔漠的..等等,你干嘛笑得那么开心?”


  我警惕地瞪着他,庆幸黑夜掩饰了自己悄然染上双颊的绯色。少年眉眼弯弯地摆了摆手,笑容干净而纯粹,全然没有初见时的疏离与淡漠:“因为我高兴啊。”


  “高兴你为我吃醋了。”


  哈?这人什么心理啊?是看到我酸了觉得很好玩吗?等等..


  无数季节的晚风吹过,裹挟着令人舒心的凉意。不远处的绿树微微晃动,围栏处的光影也随之变动。风也拨乱了我的发丝,让我忍不住生出一种错觉,转头看向他说:


  “诶,难道说——”


  “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啊?”


  话音刚落,夜空中升起一束绚烂的烟花,橘子水中的气泡缓缓上浮,如我此时翻涌不歇的心绪般怦然炸开。学生们的惊叹声在教学楼下此起彼落,却掩盖不住我如擂鼓般的心跳。仲溪午在一片流光溢彩中望向我,眼神温柔而坚定。烟火将他侧颜的明朗轮廓勾勒得发亮,有灿烂的笑意自他的眸中化开,最终漾开一条缱绻轻柔的星河,揉碎了落入耀眼的光。


  我想起语文课本上的诗,《长恨歌》的第三十五句。“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可我竟无法分清,此刻看到的,究竟是夜空流火的光,还是,他眼中的光。


  仲溪午稍俯身,盛放的烟火恰巧湮没了他最后的尾音。


  “聪明。”


  “不是你的错觉。”


  “浅浅,我喜欢你。自始至终,一直是你。”


  他说得很轻也很认真,话语化成风偷偷吻了我耳朵。

 

Fin.

 

  一点碎碎念:终于把拖了一年的文写完了!(被打)距离看原作的时间已经有一年多了,所以对人物性格可能会有一些把握不准的地方,请各位看官老爷们见谅!(被打x2)虽然现在大概没什么人看了但我还是想为自己的意难平做个了结。


  我看过的网文不多,还记得读到《洗铅华》是2020年4月22日的上午,在某乎中看到了一个问题,“看小说认错主角是什么感受”,点进去就是《洗铅华》。作者大大写得实在是太好了,以至于我翘掉了一上午的网课把全文看完了(完全看得停不下来555)其实看到差不多一半的时候我就意识到自己可能站错cp了,但还是忍不住看完了,然后为小皇帝流下了成吨的眼泪TuT他但凡跟传统的霸道总裁式皇帝一样,但凡没有那么温柔,但凡没有在背后默默地为华浅做了那么多,只为让她做他名正言顺的皇后,我都不会那么难过。


  可是华浅想要的是无拘无束的自由,她生来就不是被囚禁在金丝笼中的飞鸟,遗憾也好,伤感也罢,最终两人还是因立场、地位与追求一别两宽,形同陌路。唯一能安慰自己的也就是浅浅至少曾经不是没有对小午动过心了..哎..(两个彼此相爱的人却不能在一起,好像更虐了..)蹲不到作者写的平行世界,只好自己动笔了哈哈哈哈哈x部分情节摘取了原作里最令我遗憾的段落写下来,希望可以圆一个大家心中的溪浅梦。


  “树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全诗无一句写不遇,却处处是不遇。小午的名字或许就预示着他跟浅浅之间注定错过的结局。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希望平行世界里的他们,可以摆脱身份立场的拘束,做一对世间平凡而幸福的小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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